秋并不干涉。

年少时的美好,哪怕带着稚气,勿要一味以老人的人生经验去否定,更不可随意打杀。

种秋看着这些孩子,有些时候也会为他们的顽劣而恼圣人。

一怒之下,少年猛然起身,却不是偷袭那青衫男子,而是怒目相视,“你再来!”

陈平安一步跨出,却不是“慢悠悠”的拳架走桩了,而是一拳砸向了阎实景额头,如有风雷扑面。

少年又后退了一步。

陈平安问道:“你那一拳呢?”

少年茫然失措,失魂落魄。

陈平安叹了口气,转身对种秋说道:“有人跟我说过,练拳,看似是修力,是要做那纯粹武夫,可修心真的很重要,既然练拳,就不能再谈什么人之常情。就像种先生你说拳高莫出,我想了一下,很有道理,但是拳高莫出,是种先生你这个境界和修为的人,该做的事情,却只是你弟子该懂的道理而已,懂了这份道理是一回事,当下该如何做,是另外一回事,只有这样,将来才能对谁出拳都问心无愧。”

种秋笑着点头,“正是此理。”

他大致了解陈平安的脾气,做一件事情,无论大小,务必追求尽善尽美,所以哪怕事先是真的忐忑不安,不知如何跟人切磋如何教人拳法拳理,可一旦走出那第一步,陈平安就拿出了大街一战对敌围剿的那份认真,种秋是旁观者,所以看得很清楚,可能陈平安自己都不知道,那一刻的他,是何等自信!

甚至,会有一种“我出拳时,天下武夫,只需仰头感叹一声苍天在上”的自负。

种秋其实有些好奇,如此平易近人的陈平安,是如何做到出拳之时的这种心境。更好奇陈平安到底是怎么练的拳。

不管如何,这两种陈平安,种秋都给予敬意。

陈平安有些不好意思,“只是我胡乱想的一些东西,不一定适合种先生你的弟子。”

种秋摇头,正色道:“总有一些道理,放之四海而皆准。你刚才说的这番话,就适合所有习武之人。”

陈平安害怕那少年少女从此习武之心,如心镜裂缝,小心酝酿着措辞,虽然不太擅长,还是尽量安慰道:“练拳之人,除了能吃苦,还要心定,出拳才能快而从容,一往无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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